xwhxwh003中最后主角的结局和内容如下:
1938年,陈寅恪为避兵燹,将另外两大箱书籍交由滇越铁路托运,却不幸失窃,其中最珍贵的是他亲手批注的中文史书和古代东方书籍及拓本、照片。多年后,安南(越南)华侨彭禹铭在旧书店意外淘到陈寅恪那批失书中的《新五代史》批注本两册,无奈越南*严禁书籍出口,这两册书便迟迟不能物归原主。其后,越战爆发,彭禹铭所藏古籍数千卷尽付一炬,陈寅恪的史本同为劫灰。这一损失严重影响到陈寅恪后来的著述。
陈寅恪遭遇到的最大书灾当然还是在“*”期间,*派学生多次去这位史学大师居住的中山大学东南区一号楼抄家,将大字报贴得满院满室,甚至贴到陈寅恪的床头。红卫兵常常顺手牵羊,生活用品尚且不肯放过,书籍更是被他们抄得魂飞魄散。同年10月7日,陈寅恪含恨去世,家人迫于外界压力,只好让学校将剩下的书籍全部搬走。最可痛惜的是,陈寅恪晚年口述的回忆录《寒柳堂记梦未定稿》,以及他的完整诗集,经此劫难,踪影全无,竟没人能够讲清楚这些手稿的下落。
四、病魔纠缠之痛 陈寅恪中年目盲,晚年足膑,半生吃尽苦头。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,陈寅恪曾对“民进”**杨东莼谈及自身命运,用十二个字概括:“左丘失明,孙子膑足,日暮西山。”满怀悲怆意绪,尽皆溢于言表。
1939年春,陈寅恪的命运本已露出一线曙光,英国牛津大学聘请他为汉学教授,并授予他英国皇家学会研究员职称。夏日长假,他离开昆明,前往香港,准备全家乘船去英伦。不幸的是,他抵港后不数日,欧战爆发,远航成疑。及至秋天开学,他重返西南*,惟有感叹“人事已穷天意远,只余未死一悲歌”(《己卯秋发香港重返昆明有作》)。一年后,陈寅恪再去香港,等待赴英时机,战争阴霾越发浓重,较年前更难成行。为生计考虑,他只好就任香港大学客座教授。1941年12月8日,日军空袭珍珠港,太平洋战事爆发,不久,香港即告沦陷,陈寅恪失业在家,赋闲半年。早在1937年11月初离开北平时,陈寅恪的右眼视网膜即已出现剥离迹象,如果两年后能顺利前往英伦,眼疾很可能得以治愈,不致失明。天欲废斯文,必先废其人;天欲废其人,必先废其眼。一代史学大师,所患眼疾,国内竟无医能治。1945年,由于战时生活苦,营养差,再加上治学不倦,陈寅恪的左眼视网膜亦加重了剥离,不得已,他住进成都存仁医院,接受手术,医生回春乏力,终告束手。当年,先生诗作皆充满悲凉惨淡之意。“少陵久废看花眼,东郭空留乞米身。日食万钱难下箸,月支双俸尚忧贫”,此其一。“渺渺钟声出远方,依依林影万鸦藏。一生负气成今日,四海无人对夕阳。破碎山河迎胜利,残余岁月送凄凉。柴门松菊何年梦,且认他乡作故乡”,此其二。最令人读之揪心凄绝的是《五十六岁生日三绝》的第一首绝句:“去年病目实已死,虽号为人与鬼同。可笑家人作生日,宛如设祭奠亡翁。”人间何世,陈寅恪视生日为祭日,视做人为做鬼,给书房取名为“不见为净之室”,其深心的苦闷分明已经达至极点。抗战胜利后,机会姗姗来迟,陈寅恪辗转飞赴英伦,由于最佳治疗时机一再被耽误,他的眼睛再也无法复明。一位盲眼的教授,即使清华大学、岭南大学给他配备多位助手,治学上的种种不便还是难以全部解决。陈寅恪的平生志愿是要写成一部中国通史,总结中国历史的教训,这一愿望终于未能达成。陈寅恪晚年与好友吴宓在羊城见面,为诗自嘲曰:“留命任教加白眼,著书惟剩颂红妆。”其注意力完全被柳如是和陈端生这两位才高命薄的奇女子吸引去。“痛哭古人,留赠来者”,最得其心的是柳如是,陈寅恪精搜力探,撰成皇皇八十万言的《柳如是别传》,决意为这位遭“当时迂腐者所深诋,后世轻薄者所厚诬”的才女和美女洗扫烦冤,表彰其远胜须眉的民族气节和侠义精神。他将自己的居所命名为“寒柳堂”和“金明馆”,将自编论文集总称为《金明馆丛稿》,即源出于柳如是感伤身世、题旨为“咏寒柳”的“金明池”一词,其中有句,“春日酿成秋日雨,念畴昔风流,暗伤如许”,正击中了陈寅恪内心最脆弱最*之处。他是柳如是的异代知己,钟情思慕,老而弥狂。史学界对陈寅恪晚年放弃正业,一门心思钻研女性精神世界颇有质疑之声,还是老友吴宓暗中为之辩护,他在1961年9月1日的日记中写道:“……寅恪之研究‘红妆’之身世与著作,盖藉此以察出当时政治(夷夏)、道德(气节)之真实情况,盖有深意存焉,绝非清闲、风流之行事……”吴宓撇得太清,其实并无必要,岂不闻“太上忘情,其次不及情,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”,陈寅恪即是“我辈”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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