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是屐齿印苍苔中最后主角的结局和内容如下:
在风急天高波翻浪卷的时空
中载浮载沉,青春背我,白发欺人,而这些断笺零篇,居然还有机会和读者
相见,山岳不弃土壤,江海不遗细流,天地宽厚,真是太可喜了。
这些杂文,绝大部分是解放前的旧作,讥弹时弊,针砭世风,街谈巷议,
迹近茶馆文学,卑之无甚高论。我们伟大的民族和人民,历经内忧外患的严
峻考验,战云弥天,血流成渠,而终于从层层淤积的苦难与屈辱中挺身而起。
我目击身经,虽然也为这个时代留下一些琐碎的痕迹,却如丛林中斑驳的日
影,并无钲鼓镗鞳之声,暗恶叱咤之气。时移势易,现在都已成陈迹。但历
史如明月,照临前人,也照临后人,温故而知新,或者可聊以备忘吧。
读者大概不难察觉,我这路笔墨的形成,是受鲁迅杂文熏陶的结果。“爝
火不能为日月之明,瓦斧不能为金石之声,潢汙不能为江海之涛澜,犬羊不
能为虎豹之炳蔚”①,画虎类狗,势所必然。但我还是愿意披肝沥胆,感谢
鲁迅先生的教示。我曾说“生平有一件铭记不忘的事,是我开始接触新文艺
时,有幸读了鲁迅先生的作品,由此看到了一颗崇高的、战斗的心灵,开始
懂得人世的爱和憎”②。在我艰辛的人生探险中,鲁迅先生是我最早不相识
的向导。爱憎固需要赤忱,战斗又谈何容易,在刀俎之间,挣扎一阵,呐喊
几声,无非是不肯俯首下心,甘为鱼肉的表示。但纵使如此,在彼时彼地,
也要担点风险,不像在“*”的大旗荫下批“四条汉子”和“右倾机会
主义”,既勇敢,又安全,还可以批而优则仕。现在这些勇士,又竭力扮得
圆通稳健,“一贯正确”之态可掬了。
我的杂文,多数是当报刊编辑时现写现发的急就章,不遑深思,不假修
饰。物换星移,本应与蜉蝣同命,当时也决不想到将来要印书。现在结集,
对过于草率的,在文字上动了手术,但以不伤筋骨为度;不值得保留的,舍
弃了一部分;还有些流散的,自知不如藏拙,更懒得辛苦访寻了。在辑集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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