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代-2004年第1期中最后主角的结局和内容如下:
墙面上的苔藓点点沁入我的心肺,一种意境在五腑间如出水芙蓉般渐渐透出一些色彩来。
希望雨,雨下吧,滴溜在乌色的屋檐上,成串地在我眼前滴落,汇成水潭,凹入的石板聚集了一洼雨水,清澈得可以看见放晴的天空中一朵白云悠然飘逝。
有一把椅子,一杯茶,一袭雨,一份心情,我拥有了整个世界。
一个世界意味着什么?不是太多的物质合构的集体,在五彩缤纷中也许只剩下拘束,茫然和恐惧。内心怡然而自由,所有的风云在我的手心。
“三十年行走在寻常巷陌,”他说,“不轻狂,也不沧桑。”
三十年呵,我看着他,而他的表情却难以注解,十九年半,该被喧嚣所取代的地方都被喧嚣所取代了。三十年,让我沉重。
无可解释的沉重。他领着我看那些房子。开始发霉的木格窗户吱呀呀地唱着歌,从井里打出来的水清冽,透明如我的血液。然后我们坐在芭蕉树下,风缱绻地拂过我们的脸庞,擦在瓦片上,几乎可以听出难以描摹的声音,触动我的灵魂。
摘青而硬的柿子,在弄堂里看狭长的蓝色天空,在河埠头用淘萝兜几条小鱼。夜幕撒落,上了灯,点了檀香,一个人静静地独处。书案上有书,纸张黄而脆。若干个十年前,有人对着西窗挑灯而读,若干个十年后,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品味独上西楼。
缺月挂疏桐,冷到极处,细雨轻扣书案寒,寂寞淙淙流过我的心田。帘外竹影斑驳,飒飒有声。起风了,窗户左右转动。
太复杂的感情在我的躯壳中涌动。枕头里放着干了的草籽,躺下去便闻到了大自然的体香。屋梁有着铜的肤色,稳重地睡在那里。我想,你怎么不醒呢,怎么不醒呢?它诡秘神话般地一笑,它还睡着。
睡吧,也许梦已不会很长,有一天有人真把你吵醒了。我该怎么办?我抱着你哭,哭,江南屋,我心爱的江南屋,弹指间又化为尘土。中年男人走了,那个女人也走了,井水没了,青石板消失了,我心痛得来不及。
深巷里,二胡的缠绵擦着墙壁,透过树叶的漏缝,断断续续晦涩地走入我的梦境。
炮火硝烟的年代,一个女人守在巷口痴痴地等。她等一个男人,他打仗去了,生死未知,春夏秋冬没有停留地走过,藤萝开始绿了,枯了,绿了又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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