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红-从维熙中最后主角的结局和内容如下:
这支几乎被我忘记了的歌,从迎春嘴里唱出来,勾起人多少记忆!又多么叫人感伤!是呵!当年那些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 “八路”,有的怕早已成了天宇间的一粒黄尘,一缕轻烟,一团骨粉……而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“八路”,是不是已经忘了这支歌儿;忘记了城市夜雨露宿百姓檐下而不扰民的日子?忘记了雄关漫道上的回肠血路?忘记了红灯笼般的一轮残阳?这残阳碧血,不是让生者的脸上,感到火辣辣地发烫吗?
我追出南道,他们已经远去了。我折回病房,隔着玻璃窗在人流中寻找迎春的背影。黄昏时,车水马龙,只见人头攒动,却不见陈老师和孩子们。我推开窗子把视力发挥到极限,想把这群天真孩子的身影尽收我的眼底。但这时,身后有人呼唤我了:
“爸——”
我听出来了:这是老二的声音。不用耳朵,我凭嗅觉也能分辨得出来,因为随着他一声吆呼,病房里飞泻出菠萝蜜味道的发香。
“谁给您送来的冬梅花?”
我没任何反应。
“它艳得像十八岁少女的脸腮!”
“你是不是找错了病房?”我终于按捺不住愤怒顶撞了他一句。
“爸。看您……我不过是见景生情。”牛放说,“您生了个理智型的大哥,生了个*型的小妹,又生了个感情型的我。爸,这不是我们兄妹的过错!”
他游戏人生的态度有增无减。油腔滑调的京片子声调中,又掺杂进来几分娘娘腔,扎得我耳膜发胀,心如火燎。是呵,他对他兄妹仁的定位,都不失为准确;小时家教那么严,这腌菜坛子里,怎么会腌出流汤儿的臭鸡蛋来?究竟是谁教会了老大,死命追求“乌纱帽”的?又是谁教会了老二,鱼儿般在钱眼中穿梭的?又是谁教会了老三,为享受自我——其实是享受别人,而沉沦的?
不是我。
不是春桃。
难道社会磁场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,把人摆弄得如同变形金刚那般?
“爸——”他走到我身旁,压低了声音,“我知道您在想什么?别瞎操那份心思了,谁给您操心钱?人都有他的不可重塑性,我塑造不了爸爸,爸爸你也改变不了我。咱们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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