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汁记中最后主角的结局和内容如下:
我知道,以莫姜的恬淡性情不会和刘来福去计较,在我看来,那个是非小子能独立出去也未必是坏事,有他在家里搀和只能是添乱。
刘成贵坐在炕上歪着脑袋流着哈喇子,脖子上婴儿一样围着小围嘴儿,见我进来,嘴里呜啦了半天,不知说些什么。莫姜说刘成贵吃喝拉撒全得人照顾,心里什么都清楚,就是说不出话来。
莫姜问我父亲的情况,我说医院检查出是胃癌晚期,这病挺麻烦。莫姜说,四爷是好人。
我看着莫姜给刘成贵喂饭,一勺一勺把些个糊状的东西喂进那张口呙斜的嘴里,刘成贵边吃边顺嘴角往外流,莫姜就得迅速用碗边接了,用手巾把嘴擦净,再喂下一口。其细致与耐心,不异关照一个婴儿。碗里的糊糊散发着热气也散发着香味,那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。我问莫姜喂的是什么,莫姜说菜汁、黄豆大米面加鸡蛋黄。我说刘成贵口福不浅,还有鸡蛋黄吃。刘成贵呜啦了几句,莫姜翻译说,他说了,要是用甲鱼汤再加点儿嫩羊肝煮,就赶上西太后喝的什锦粥了。
阳光照射在屋内,光线中飘浮着细细的微尘,一切似乎都变得很柔和。刘成贵一脸的*,一脸的幸福;莫姜一脸的平静,一脸的爱意。折腾了一辈子的夫妻,到了竟然是这样……
这样的日月大约是老夫老妻们必要经历的过程吧。
我父亲的病一日重似一日,我三天两头跟父亲的单位要车去医院,单位开始还给派,后来连人也找不着了。老三被关在牛棚里,我只得借隔壁人家的平板三轮拉父亲去医院,我在前面蹬,母亲在后头推。我想,亏得是老夫少妻,否则我的车上得拉俩。医院里空空荡荡的,大夫护士都去*了,母亲没了辙,只会掉眼泪。
父亲瘦得成了一把骨头,无论是八珍鸭舌还是豆汁稀饭,对他都没有了意义,他的生命如摇曳的油灯,在“顺其自然”中渐渐熬尽。
一件绝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,一个燠热的早晨,刘来福领着一伙人到我们家*了。刘来福已经改名叫做“卫东彪”,是随了他母亲卫玉凤的姓。也就是那天,我才知道刘来福并不是刘成贵的亲子,而是卫玉凤的遗留,他的真父亲是谁,无从查考。卫东彪自言苦大仇深,她的母亲被万恶旧的社会*致死,刘成贵名为继父,待他实同奴隶,非打即骂,不给饭吃,使他幼小的身心受到极大伤害,是可忍孰不可忍,他不能再沉默,他要*了,造这个日本的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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