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:中国知识分子的私人记录中最后主角的结局和内容如下:
[65] 7月6日,文代会已进入第五天,周恩来在《政治报告》中高度评价了第一次文代会的召开,特别提到:“*战争期间在国民党统治区域成立的中华全国文艺协会,也就是今天的大会发起的团体之一,除了很少几个*分子被淘汰以外,那个团体的文艺工作者几乎全部都团结在新*主义的旗帜之下,并且他们的主要代表人物也几乎全部都来参加了这个大会。”这个中华全国文艺协会前身即1938年在武汉成立的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,抗战胜利后更名为中华全国文艺协会,胡风长期担任这个团体的研究部主任,负责文艺理论工作。1949年3月26日,胡风奉周恩来之命从石家庄赶到北平,兴冲冲地准备参与新文协的筹建工作,不料一切都已安排好了,压根就用不着他操什么心。十天后,筹委会为胡风安排了四项工作:《文艺报》编辑委员会编辑委员(委员共3人,另两人为茅盾、厂民),内定他为主编;章程起草及重要文件起草委员会委员(委员共11人);小说组委员(召集人是叶圣陶);诗歌组委员兼召集人(另一召集人是艾青)。职务很多,工作具体,按理说应该够他忙碌的。然而,胡风却并不忙,甚至不愿忙,用他自己的话来说,便是“消极”。 4月8日,“被茅盾绑[架]到永安饭店商提蒋管区参加‘文协’的代表名单,到后谈了几句就溜出来”。[66]可见他的“消极”*情绪。 《文艺报》是顶尖级的文艺理论刊物,在文艺界的位置相当重要。但胡风在“三十万言书”中说:“开会(1949年4月15日)之前没有同志和我谈过,这次会周扬同志又没有出席,但突然由茅盾同志在会上提出的时候,连人事安排都已事先拟好了。由于我的消极情绪,由于这么一个重要的工作却是这样被突然地提了出来,我感到了非常惶惑,不敢马上接受。”[67] 4月16日,他在北京饭店遇到周恩来,周和他握手的时候说,知道他要忙起来了。他由此“直觉地感到这工作是受到了周总理的特别注意”,愈加怀疑周扬们为什么不事先直接和他谈一谈,不信任他,至少是不支持他做这个工作的。所以,无论茅盾如何劝驾,“惶惑”的胡风始终不愿出任《文艺报》主编,4月的胡风日记中至少6次提及此事。 17日,茅盾等来谈《文艺报》事,“我坚辞主编责任”。 18日,“上午,访沙可夫谈辞去《文艺报》编辑事”。(表示这个工作由他做恐怕不合适,实际上希望周扬约他谈一谈。结果周扬、沙可夫都没有给他回答。)[68] 20日,“厂民来,要填表去登记《文艺报》,我辞谢了”。[*] 26日,“晨,茅盾来,还是要我不辞《文艺报》编委”。[70] 29日,“茅盾送来《文艺报》第一期稿,我没有看”。 30日,“晨,被茅盾吵醒,又是《文艺报》的编辑问题”。[71] 5月24日,他给田间的信中吐露:“但在我,这‘历史的隔膜’恐怕要永远背下去的。这以前,我以为我的一点微弱的努力可以‘聊胜于无’,而且还是别人所不屑做,不能做的。……我满腔幸福地迎接了今天,所以,对这‘隔膜’我坦然得很,我有勇气让别人判定我过去无一是处。……我也并不是不想解除这个‘隔膜’,但难的是没有这个力气。两个月了,总觉得是在大潮边晃来晃去。所以下了决心辞去了负责编辑《文艺报》这一类的不能‘摸底’的工作。”[72]在周扬他们看来,这简直就是闹意见,闹情绪,甚至是搞对抗。 让我们再回到第一次文代会上,7月9日,“下午,第一团开会,讨论国统区报告,说了话”。10日,“上午,自由发言,周扬‘亲自’来邀过。下午,文学组开会,丁玲又要我发言。终于推脱了”。[73] 11日,“重看国统区报告。李亚群来闲谈了一会,对国统区报告不满。”[74] 15日,“上午,被叫去圈全国委员会候选人。 ……写对于国统区报告的意见,交出”。[75] 19日文代会闭幕。24日上午,文协开会,执行主席艾青指名要胡风“自由发言”,他自称“讲了四五句伤人的话”,其实也没有什么,他只是说:“我说不出值得说的话来,浪费了代表们的宝贵时间,就等于谋财害命,所以不敢说什么。”[76] 27日,丁玲夫妇和他喝茶谈到11时,“由我谈到文代会情况,谈到我的态度问题等”。[77] 胡风对这次文代会“不满意”,认为“很混乱”,不是没有原因的,他说:“先是,我提了两个作家可以当代表,但被否定了,也没有向我说明。其次,从开会前几天到会议进行中的大半时间内,负责的同志们忽然都避开我,见了一个也不打招呼,面对面了顶多只是勉强招呼一下而已。有一次宴会,几乎每一个熟悉的负责同志都对我避开脸去。我感到很奇怪,不知道出了什么大问题。到国统区报告出来后,我知道问题是不简单了。”[78] 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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