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游真诠-清-陈士斌中最后主角的结局和内容如下:
惟“无底船”又为“凌云”之难渡、“独木”之难行而设,难渡难行者,凡以爱身也。故欲渡而爱身,则必以船,以船则必以底。无底则是溺身,溺身则不如不渡不行,而何以为爱?不知有底,则爱身而反溺;无底,以不爱身而反不溺。何也?人不知有底之为虚,无底之为实也。船之有底者,人所日用之船,使之获身而不溺,人或畏溺而不用者有之矣;船之无底者,人所一用之船,使之获身而必溺,人或畏溺而不用者必无之矣。今试执途之久而问之曰:“今有无底之船,汝乘之乎?”人必嗔之,谓非愚则妄,不知已旋乘无底之船以溺之矣。又试执途之久而问之曰:“今有无底之船,汝乘之而必不溺也。”人必嗔之,谓非诬则诈,不知亦有乘有底之船以溺者矣。然则无底之船,人人所必乘而不可慢乘者也。
人有浩然之气而不能善养,有慎独之心而不能格物,未至于“凌云”、“独木”,是猿强而马劣也,不可以乘船而渡也。人能善养浩然,慎独致知,已至于“凌云”、“独木”,而犹欲乘有底之船以渡,是猿未熟而马未驯也,不可以乘船问渡也。猿必圆融无碍,而始称为熟;马必功力悉化,而始称为驯。孔子曰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”盖言非闻道则必不可死,而能闻道则死亦可。此云“猿熟马驯方脱壳”,言非猿熟马驯,不可以乘无底船也。人共知无底船之能溺身,不知不能溺猿马;人共知无底船之能溺身而必不起,不知无底船之不能溺所驯熟之猿马而必起而不溺。及人乘无底之船,而犹以为有底,诚有底也,而必溺而必不起不知也;又见人乘无底之船,而必以为无底而必溺而必不起,诚不起也。而不溺而必起不知也。同一无底也,而彼必以为有底而不溺;同一无底,而有溺与不溺之迥别也,而彼必以为同溺而无别。然则彼之所谓有底者即无底,此之所谓无底者即有底。”彼之所谓有底者,并猿马而俱沉;此之所谓无底者,并患身而悉免。有底者实平?无底者实乎?有底者稳乎?无底者稳乎?故乘无底船而实且稳者,非猿熟马驯者不能;欲猿熟马驯者,非金丹作用不能。猿之熟,非心之熟,乃道体之圆融:马之驯,非意之驯,乃功力之悉化。错认心为猿、意为马,便非脚踏实地工夫。篇中“假境界而强下拜”者,非猿熟马驯也;“到真境界而翻身下马”者,猿熟马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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